近4個月,國際油價持續(xù)下跌,其中,WTI原油價跌了27.5%,布倫特原油價跌了27.2%,若用金融資本市場分析法看,這兩個市場均已進入熊市。特別是9月29日后的新一輪快速下跌,使12個交易日跌幅高達13.52%。
從沙特出口數據看,今年8月,沙特日均出口原油666萬桶,低于去年8月日均出口原油779萬桶的規(guī)模,降幅達14.51%。今年5月至8月,美國從沙特日均進口原油100萬至120萬桶;去年6月至今年4月,這一數據是130萬至160萬桶,即美國對沙特原油的日均進口量僅減少了30萬至40萬桶。而且,受煉油工藝、技術、裝備等約束,美國不可能立即因頁巖油產量高產就有能力完全替代沙特原油。所以,沙特短期根本沒必要去搶占美國市場。
從博弈模型看,沙特儼然成為了“慈善家”。沙特承受和化解著伊朗、伊拉克、利比亞等國超配額出口原油給市場帶來的沖擊,同時也忍受著美國頁巖油增產后失去的少部分市場份額。在長達一年多減少出口保價的情況下,沙特若反向超大規(guī)模增加出口打壓油價,以犧牲總收入和貶損資源價值的方式去實現(xiàn)別人的政治目的,顯然不是其意愿和選擇。
從美國的情況看,雖然其重化工業(yè)開始恢復,但美國整體經濟形勢的復蘇根基并不扎實。2008年金融危機后,其國內工業(yè)經濟走勢僅是將“L”字的“橫”向上稍微抬起,而股票等金融資本市場一路上漲,并屢創(chuàng)新高,形成了漂亮的大“V”字形反轉。兩者疊加后,形成一個耷拉右肩的“V”字形復蘇軌跡。所以,此時美國為了國際地緣政治斗氣而與沙特聯(lián)手打壓油價,無視國內經濟需求,似乎不是美國民主與共和兩黨的首選。
其實,當價格下跌時降低交易保證金,預示著價格中還有泡沫或監(jiān)管者認可價格下跌。反之,如果上調,說明監(jiān)管者不希望價格下跌。這是最初級的操盤策略之一。
9月中旬,EIA、IEA、歐佩克及研究咨詢機構集體下調2015年全球石油需求增長預期,使市場提前透支了油價下跌的空間。為確保美國經濟安全增長,10月3日,CME系統(tǒng)性上調WTI旗艦期貨合約及其金融型、日歷型等衍生金融工具及成品油相關的衍生金融工具的交易杠桿,增加幅度在10%左右,試圖告誡做空的交易者應適可而止。
但是,此時的油價猶如向山下滾落的石頭正好走在半山腰,過大的勢能使油價繼續(xù)下跌。10月17日,CME再次出手,除上調上述WTI金融工具交易杠桿外,還上調了與布倫特原油相關的跨市衍生金融工具的交易杠桿,兩次累計最大增幅達28.21%,國際油價下跌趨勢戛然而止。參與者卻開始積極評估后續(xù)監(jiān)管力度可能帶來的風險。
10月24日,CME進一步上調WTI原油旗艦期貨合約與其衍生的蝶式(Butterfly)、鷹式(Condor)套利金融工具的交易杠桿,最大增幅達66.67%;同時降低多數取暖油期貨合約與其他成品油之間的蝶式套利金融工具的交易杠桿,最大降幅達20%,在阻嚇投機資本惡性炒作的同時,為煉油商提供了有效的避險工具。
在這一輪調整之后,CME又擔心國際資本撤離美國市場去阻擊亞洲市場原油價格,因此,10月30日,CME提升了迪拜交易所阿曼原油期貨合約及其金融型和在新加坡等亞洲市場交易的阿曼原油交易工具的交易杠桿,最大升幅達32.26%,使美洲和亞洲做空油價的風險增加。
不過,在美國結束本輪量化寬松的首個交易日,WTI油價還是下跌了2.38%。CME不得不在11月3日晚繼續(xù)上調柴油、天然氣、電力等幾個交易工具的交易杠桿,進一步降低價格波動對美國通縮的沖擊。
本輪國際油價下跌使美國和沙特備受爭議,但眼瞧著包括原油在內的大宗商品步入“熊途”,美國市場管理者還是不得不痛苦地利用管理工具努力對沖著美元匯率上升通道對油價的影響。(作者:馮躍威,為財經專欄作家)
責任編輯: 中國能源網